艾棹


谁谓宋远?跂予望之。

舞会围绕无名巫师奔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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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短短短短片段是关于一个命途多舛小巫师。在一次远征当中,该国王子发现了他。而像很多王子一样,这位王子也爱好敛藏刀剑。

  Summary:费文克斯·诺文在王城盘桓了足足两个月,却似乎未获重视。他认为,这种处境应该为他在舞会上莫名生出的妒意负责。



  他和王城的交情还不深,不足以叫她赏赐他以她的一位女儿的双手。所以,他被迫站在铜冠厅的一角,身边是那些被世界贬斥、苍白得有类幽灵的老人。一些烛火被有意熄灭了,余下的模仿星星,彼此遥望;它们把黑夜从皇宫窗外邀进来。黑夜入座时,音乐应时响起,拍打宫殿四壁。


  一位淡紫色的姑娘得到了王子。她的栗色秀发仿佛烟雾,在玫红的两颊边弥漫开。乐声的海洋鼓胀起来时,他目击一起恶劣的逾矩——王子的手臂在她的腰间收紧。这些像投落的珠子似地撞上彼此的年轻男女,他们在舞蹈中忽然被卷进全无来由的巨大哀惘,他们的圆臂相摩时感到奇异的火热。栗色头发的女孩也一样,隔着不短的距离,隔着老人中间的咳嗽和絮语,他也能看见她——几乎痛苦地试图在旋转中偎紧她的金发舞伴,好像他们是那些在沉船之际彼此托举的人,正共享海水的凄冷。他想,她为什么不知道?音乐之下,她的魔力和情意——此时映在王子的绿眼睛里——窃自别人。窃自已死的作曲人,窃自他心脏的花房里安睡着的女人,窃自这白头老人苦苦收集又细细灼尽的所有爱情。


  (费文克斯贸然挤过一群雕塑般的老妇,为了让眼睛咬紧这一对。)他的头脑像冰冷的木地板一样清楚无碍,因此他直接冲进了音乐的真相,冲进跳舞的人看不见的月光荒原,面对着它的创作者那颗哀悼的、迎光流泪的古代头颅。但是这并不让他得意。因为音乐仍是美丽骄横的,以它的凌驾之势,让他心慌意乱——这就像一种已死的古魔法。他从来不曾有幸在音乐里面浸泡过。他离开凯奇城,过着油渍、马鞍、掺水苦酒的生活。他那些稍微值得存留的回忆全仗自己提炼,捡拾原料,从老佣,从强盗,从流浪儿。优秀的巫师擅长提炼,锻炼出他们提炼本领的生活则是苦口的生活。情形在这里则大不相同,乐声带着它全部的美轰然泻落,慷慨无比。这是因为贵族们把乐曲作者、他的造物和他的演奏者、招魂人都困在了自己的殿堂内,保证音乐供应充足。他们的耳朵像酒杯——斟满啊,喝啊,以为自己主有了乐音的精华。然而乐音实际上主宰了他们,他心说。你们,他看着年轻男女——其中有微笑的王子——说,表演着欢乐、盛情、淡绿的青春光景,正像那作曲人那最初的演奏者计划的一样。你们是他笔下描绘的年年周行的四季、年年赴约的鲜花,被他用来衬托那唯一的、片刻的宝贵。但那宝贵在今天的你们之中缺席。他远远端详着王子:他的笑容沉浸吗?他知道他正在扮演乐曲的棋盘上一个稍稍高贵一毫的棋子吗?


  王子或许会成为国王。今天,他在眩晕的人群里耐心地和他们一起旋转。或许将来,他会拥有以自己为主角的史诗。它的乐声响起时,那些众人仍会旋转。但他将成为唯一一个伫立不动的人,伫立,为他自己狂喜或哀悼。


  可是今天、明天,在你头发发白之前,在你王冠磨损之前,你仍要扮演作曲家或其他先知的木偶,在他的音乐和诗篇里跳舞。这是对年轻人的欺凌。可是,假如你的舞伴是我,我们将不再在乐曲的马蹄下跳舞。我们将跃到它的鬓毛顶上。或许我会让你想起你是谁,你的命运——和那荒野中匿笑的、掌控一切的作曲人同等沉重辉煌的命运。


  一支又一支舞曲。只要你愿意,你的王国和此前的王国,它们的历史,都可以讲述为一支又一支连缀的舞曲,在日复一日的宫廷里。然而舞曲进行的同时,别的命运在石墙之外发生。海妖在等待一个女孩化作泡沫或者一个男人流血。十一只野天鹅在一颗又一颗石化的心儿之间长途飞行。变成了天鹅的女孩在溺毙。现在则是我——你曾在谷底藤萝阴影下触碰我的肩膀,你残酷地用眼睛灼烧我的皮肤。我在舞厅边缘的放逐地,握着袖中魔杖晃荡时,错觉到:我就是你——你和淡紫色姑娘——这支舞曲外围、背面、暗处的命运。

 

  舞会结束了。有人从背后向他走来,手臂微微打开。他们年轻的王子欢迎一切恋爱、恋爱的胞姊胞妹、恋爱的仿制品和代用剂。然而——他想,他担忧,心脏带着潜行时沾上的沙土和刮伤而震荡——他曾经逃到月光下的荒野,和悲剧的书写者面对面。那里,他咽下了无数乐曲里、乃至他们未来的诗篇里的恐怖命运。一段日子以后的一天,年轻的国王握着他的手腕劝他收回后撤的脚尖,稍稍靠近一点。忧虑,那时,扳着他逼他自问:什么神灵会允许噩运的预言家拥有恋人?什么青年人会甘愿久居在大火啃噬后的房屋里?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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